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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劫金枝(上)

隐凡 大主公和小公主
依然架空 依然过气梗




01.

张小凡的眼睛都要使不过来。

他仰着脑袋东张西望,被皇城外的烟火繁华吸引的走不动道。

不止他,连追踪他的暗卫都迷了眼,将他跟丢了。

长安的西市,好像天天都在过年,糖人年糕,绸缎香料,还有番邦西域人牵着骆驼堆卖昂贵的皮毛。

人群其中破衣烂衫者,有;荣华显贵者,有;隐士神人,也大有人在。

就连张小凡,这一身的蜀锦白娟,还有薄如蝉翼的青纱外罩,进贡的水玉扎发,在这里竟也不显得突兀。

他滴溜溜的圆眼睛好奇的乱转,琉璃珠子眼的猫儿一样,走路的步子轻快的几近小跳,像个下学堂的小孩子停在一个糖人摊子前。

他从腰间掏了几文钱道,老板,劳烦给做个最大的。

卖糖人的老爷爷打量一下眼前人,转起手里的糖浆,颇有深意的问,小公子,你这是去哪里呀?

张小凡就略微紧张,捂住荷包支吾回答,就……随便转转。

随便转转……大爷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,我看你涉世未深,又生的俊俏,快趁天黑前回家去吧!长安最近可乱,别跟失踪的小郡王一样使性子,被坏人拐走了。

张小凡听了不自觉撅起嘴,默不作声接过糖人。

他委屈想,什么被坏人劫走了,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嘛。



02.

张小凡就是那个‘走失’的小郡王。

说失踪,还不如说是他自己留书出走了确切。

人都说他是几辈子积了德,才生在王爷府上,老王爷把他这根独苗捧在手里怕掉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。

宠上天了,要宠上天了,长安城里这样暗戳戳的传。

上天?张小凡不知道好不好玩,他单知道,王府多没意思。

珍奇宝物早腻了,国子监的老头子又只会板着个脸,偷看了点侠客传就要挨板子。

不仅如此,他无论走到哪里,前有鸣锣开道,后有打扇随从,想看看街景也不行。

他说,父王,国子监的同学约我去西郊打猎。老王爷眉毛胡子一翘,那哪行,你的安危是几个稗官小儿可以比拟的嘛?

张小凡烦闷至极,灰溜溜的回了书房,比起珍馐佳肴,他真想尝尝侠客列传里挂在嘴边的,一碗浑酒二两牛肉;比起对着老爷子,他更想看美人舞剑,侠士对刀。

但他也知道是无稽之谈,只能肖想。

可就这么混想着,竟真有一天,被他捉住小厮们不注意的机会,偷溜了。

张小凡在信里写着好好的,叫府上人不必挂念,等吃到了称心的酒就回去。

他父王哪里会信,派了一队人马追踪,搅得他不得安宁,江湖还没摸着,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失踪了。他狠狠咬下一口糖人,脆生生的嚼碎,终于开心一点。

江湖里一丝儿的甜味儿,比冰荔枝还可心。



03.

这厢,张小凡吃着糖人溜溜达达出了城门。

缘因小说里,大侠都在城门脚下的小客栈里歇息。

就算机会渺茫,也得碰碰运气,张小凡想。

他光顾着找江湖,全然不知道一双江湖的眼睛早已经盯上了自己。

那双暗红的瞳孔,躲在黑斗篷下,目不转睛的遥望着他,仿佛离开一秒也舍不得。



04.

张小凡一连走了几家城外的小驿站,里面尽是些脚夫,平凡破败,不像样子。

也难怪他搞错,小说多写的是西北边陲,像长安这样的重镇,进城走两步就是顶尖的客店,谁会特意在城外歇脚呢,当然是白费功夫。


他失落极了,从最后一家靠近树林的驿站起身,打算告辞了回去。

老板,劳烦打听,从这走,哪条路好回城?他跟店家商量道。

店里管事的老头眼珠子一转,上下看看张小凡,你要去城里?看样子你对长安不熟啊。他操着浓重的口音问。

小凡毫无防备的点点头。

对方却笑了,露出一颗金虎牙,天要黑了回城可得快点。你这样,顺着门前这条路,向北走到尽头的岔路口。一定向右走,那有近路,包你天黑前到。

店家说完又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。

张小凡便点点头,跟着指示上路了。

他跟着小路走到头,不知不觉间偏离了熙熙攘攘的人群,隐约觉得与来时相背离,树丛环绕的土路上只剩他自己了。

张小凡终于知道自己走错了路,却仍觉得是自己哪个环节记错了。

这时的天色已昏暗,夕阳挣扎着一点红边还未消散,他心里也有些发慌,荒山野岭,不怕匪徒,天黑了也怕有猛兽。

树木越发茂密,一个词突然蹦出来击中张小凡的脑袋,这里真像书里写的,贼窝子。

他两脚一抖,咔嚓一声,道边的小树枝恰被踩断。



谁在那!?

一个粗犷的声音警觉的问,张小凡被震的一哆嗦,紧接着三个八尺高的精壮汉子,噌的一下从矮树丛里站起来,其中一个急急忙忙往怀里揣个粉色的荷包。

三人一堵高墙一样威压,张小凡可怜兮兮忙答,路过的。

他眼睛骨碌骨碌看那件不协调的粉包,怎么看都不是这几个丑汉的东西。

心里一沉,暗想真是背到家,刚刚还在祈祷,这莫不就是一伙山贼刚抢了东西在这分赃。

果不其然,几个人一对眼色,带头的刀疤男从腰间抽出一对板斧,二话不说走上前来。

你们休要胡来!离我远点,我的武功可厉害了!张小凡虚张声势的威胁。

他小时候闹脾气,吵着要做大侠,他爹也请过青云山里的师傅。

只是他修习了半天,始终不得要领,三脚猫的功夫上不了台面。

也不是他不肯努力,只是王爷都交代好了,只许教些皮毛。

到了这时候,也不知顶多大用。


厉害?几个大汉对视大笑,撸起袖子大喊,那倒叫洒家见识见识!

说着就向张小凡扑去。

不要过来!小凡绝望的紧闭双眼用力胡乱一推,抱紧脑袋等着挨打。




奇了,什么事也没有。

身上一点儿也不疼。

倒是几个大汉突然像撞上了一面墙一般,一阵狂风袭来,被弹出三尺之外,哎呦一声,重重摔在地上。

小凡听见他们惨叫,偷偷睁开一只眼睛,怎么回事?三个人狼狈的七倒八歪瘫在几步之外,嘴里只剩哼哼。

刚刚发生了什么!?他惊魂未定,机敏的四顾,竟未见一人……

再瞅山贼,却确实断了骨头动不了了。

难道是我终于开窍了?

张小凡对着手掌左看看右看看,想也想不明白。

要是师傅也在就好了,一定知道怎么回事。



05.

时间不早,张小凡来不及庆幸,撇下山贼赶紧回城。

刚刚三人哼哼唧唧的招供,原来他们和驿站的伙计是同伙,专门给人指进错道来抢。

但荷包不是抢的,是趁人不备顺来的,山贼哎呦喂呀的说,那个老眼昏花的家伙,我一定打死他!今天早上就指来一个女大侠,也不看清楚是我们能随便招惹的嘛。我们根本不敢发作,好生指回正道,恭恭敬敬送走的。如今我们又有眼不识泰山,还请壮士饶命。

女大侠!?张小凡一蹦三尺高。

是啊,带着斗笠,扎着袖口。

他也顾不得被叫壮士了,忙问道,那女大侠去哪里了,知不知道?

大约是云逸客栈,壮士我知道的都说了,求你一定饶我啊!

张小凡看几人当真伤重,况且等自己回去公堂早歇了,他又并打不过这些个人,只能先物归原主,便揣上东西,风风火火往山贼口里的客栈走。

他大略瞅眼荷包里边,几个金锭子,再加上散碎通宝,竟比自己口袋里还多。不禁感叹,难怪住的起云逸客栈……



06.

这客栈可是出名的很,张小凡虽未曾去过,也听父亲客人,江南盐官,大约说过几次。

不仅做官的,他爹混江湖的朋友,生意上的熟人都在那歇过脚,其七分贵气三分的诡秘,不言自明。

张小凡懊恼,自己怎么早没想到去那里见识一下!

他紧赶慢赶,回到城中,宵禁的鼓声已经响了三波,天色几近全暗,西市几个行都下了锁。白天热闹的街巷,死城般寂静。

张小凡寻着空气里仅有的热闹,往西市边上的崇仁坊里赶,那里是邸舍的聚集区,即使大街上的宵禁开始,那里面还是要热闹上一会儿。

踏进坊门,一座雕梁画栋的阁楼出现在眼前,灯火通明,人声沸沸,仿若是瓦当上的玉麒麟吐出来的火光。

一只长幡绣着云逸立在一旁,竟然看得小郡王都有几分忐忑,咽了口唾沫才坠坠走近。

门口的小厮飞速打量了他一眼,立刻深深弯腰,贵客里边请!紧接着冲柜上喊话,贵客初来乍到勤快点!

张小凡心里更加慌乱,暗叹这迎来送往的不一般。

当然,他叹归叹,却有着小郡王的心性,定要佯装熟稔,跟着小二大步往里走,只是眼神,忍不住乱瞄。

正瞥见左手边两位大官人正偶遇寒暄,稍远处江湖气的人点了一桌子菜谈天,走道里竟然还有一个破衣烂衫的老乞丐自顾喝酒。

张小凡自然多看了几眼,这长老忽然两眼一开朝张小凡一瞪。一股威压,仿佛有一只手摁住他的脑袋,他收也收不回,急得不得了。

正焦灼,小二却突然转过身来,笑着问,客人,您头回光顾我们不到的地方一定多包涵。他帕子一甩恰遮在长老与小凡之间,张小凡才如梦初醒,挣脱出来。

直到小二领着他到了柜台,去唤掌柜的,张小凡才缓过来,险些出了冷汗。




07.

彼时,一个美人正斜倚在柜台对账,听小二一唤,本有些不耐,她一皱眉,余光便见外面是个俊俏的小公子。

立即坐正了身子,轻声细语招呼张小凡,公子什么事呀,打尖住店,很划算的。

掌柜老板娘张小凡更是早有耳闻。

有些年纪了,风韵又利落,一个女人掌一家客栈,着实有本事。

您……见没见过个戴着斗笠的姑娘?张小凡生涩道。

没有这么个人啊。老板娘直勾勾盯着张小凡的脸,心不在焉的回答。

一边的账房先生,一推眼镜,冲着老板娘不满的清了清嗓子。

老板娘看他一眼,灵光一闪,对了,有的有的!不等张小凡高兴,她话锋一转,可是她丢了钱袋,已经自行离开了。

张小凡便垂下眉毛,可怜兮兮的说,她的钱袋在我这里,只是线索断了,不知怎么去还。

老板娘顿时心疼的不得了,恨不得揉开他的小眉毛,安慰道,那姑娘也像是来找人,不如这你先安顿在我这,她迟早会回来的。诺,正好,天字号房还有最后一间。

张小凡犹豫再三,也没有更好的法子,他想。

女侠会不会回来未曾可知,但潜伏在此处能人不少,再遇见个把大侠是迟早的。

我就先住三天吧,张小凡答道。



08.

好嘞!老板娘很是高兴,催着小二快去把屋子多打理几遍,换上开得好的盆景,别让小公子挑出毛病。

张小凡倒是觉得不必。

还没等他掏出钱袋,一定金子突然啪打在柜台上。

张小凡一回头,居然是几个胡人。

一个领队的,汉话似乎最好,别扭着口音说,上房一间,其他三间。

老板娘面露难色,最后一间上房已经给了小公子了,给您找个雅间,行不行?

领队从眼睛缝儿里瞥一眼张小凡,又掏出一个金饼子,机械重复道,要上房一间。

张小凡不由有些打鼓,他琢磨这几个人,看徽章图腾,八成是西突厥的部族,他以前做边塞策论考究过。

加之各个戴着短刀,眼神透露着警惕,不像来做生意的,全身写满危险。

不等张小凡开口,老板娘却推回胡人的钱,郑重道,我这客栈开到今日,靠的是个‘信’字,从没有给出去的房间要回来的事情,您要是接受不了就请另谋住处吧。

领队的板着脸没答话,回过头和几个人嘀咕起来,可言谈之中不见有好脸色。


张小凡觉得还是保命重要,准备自己推辞,于是说,谢谢老板娘,还是我……

话又未说完,忽然,从二楼的凭栏上,传来中气十足的男声。

住店是生意,讲究先来后到,这些兄弟可知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。


客栈里所有人分分闻声望去,只见一个束冠的蓝衣男子,负手站在楼梯尽头。

张小凡瞪大眼珠看他。那人剑眉星目,也盯着张小凡。

他从容而下,身边的客人像被劈开的浪,连刚刚凶神恶煞的丐帮长老,都忍不住为他让开一条通路。

张小凡心里浮出别样的熟悉感。

这怎么可能呢,他摇摇头自我否定。

那几个胡人又叽叽喳喳一阵,眼神跟随者那个男子,忽然,几个人一齐俯身,覆上短刀,作势要拔。

几秒前还熙熙攘攘的大堂,登时凝住了一般,所有人屏住了呼吸。

来人微微一笑,挡在小凡身前,左手一挥。

一阵强劲的邪风穿堂而过,几个人好像真中了邪,同山贼一样四仰八叉掀翻在地。

张小凡嘴巴张的老大,半天回不过神。他绕着圈打量这个男人,福至心灵。

你!今早是你在城外树林救了我?



09.

大侠!你是大侠吗?我能叫你大侠吗?张小凡涨得脸颊通红,缠着一通问。

那人思索半晌,勉为其难的点点头,又制止道,还是叫我丁隐吧!

丁隐两次帮这个小家伙打发了的恶人,先前不愿现身,就是怕被这天真烂漫的孩子缠上。无奈这次不得不出面,盯着一队西突厥人出了这条街才安心。


丁大哥!在下张小凡,谢大侠救命之恩,无以为报,只能……他考虑一下,只能请大侠吃饭。

你想吃什么,丁隐面无表情的询问,糯米糕?

小二,我要二两酱肉。张小凡晃荡着两条腿道。

丁隐意外挑起一边眉毛,哦?

张小凡继续,我还要一坛好酒呢!

哦。丁隐了然点点头。

酒菜齐备,他俩简单互相交换了信息。

张小凡说,我是个普通书生,仰慕江湖儿女,出来见识一番。

丁隐说,我也是个普通走江湖的。


他说着单手拎起酒坛,给小凡倒了一碗,推到他面前。

张小凡瞪着俩大眼无辜的看他,酒水混混的跟他以前喝的清澈佳酿都不一样。

丁隐也自己斟了一碗,一仰头,一饮而尽。

张小凡有样学样,嘴角刚粘上碗边,一下呛出一口,伸着舌头直扇风,啊,好辣!

丁隐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。



10.

张小凡在云逸客栈等了足足三天,那个女侠却再没出现。

不应该啊,远道而来特意住云逸客栈的,一般都是赴约,这么会无声无息的呢?小凡暗想,也可能是出了什么事,江湖上的生生死死谁也说不准的。

不过也罢,他这三天也不算虚度,他结识了另一位大侠。

这位大侠,不仅跟书里说的一样侠肝义胆,锄强扶弱,还跟他做了好兄弟。傍晚的时候,就会提着一壶米酒,来给他讲江湖见闻。

兴起讲到深夜,就叫小厮过来布几道菜。

那个厉害小厮,利落上完几道清凉拌菜,插话道,客官您今夜对饮还请小心不要四处走动,像要出事。

张小凡都快喝惯这辣口的酒了,他闷了一口问,怎么了?

小厮说,常有的不必担心,不是同行来捣乱,就是砸场子罢了,掀不起波澜,只是不必去惹这一身腥。

小凡乖乖点头,又骄傲的说,有丁大哥在,起了波澜我也不担心。

丁大哥,丁大哥,您认识才几天,小厮笑起来,人家不干活了,罩你一辈子?

刚刚热辣的酒气一下子上了头,张小凡憋了一个红脸,无辜的看向丁隐。

丁隐道,你都认了大哥了,怎么不能罩一辈子。

小凡的耳朵就更红一些,咬着杯口又个了一杯。

才支支吾吾的问,丁大哥,不知当问不当问,你来长安这些天,所谓何事,可曾办妥了。

他又看眼旁边还在布菜的小厮,解释,我可不是怕你跑了。

丁隐不在意道,我出来处理些门派的琐事,已经不碍了。

我想着接些有赏金的江湖事,一边云游回去。话到这里,丁隐转问小二,最近有什么传闻吗?

你们要问赏金,那肯定是小郡王失踪啊!小厮点着温酒的炉子回答。

那有什么可查的,张小凡突然提高声调,不要不要,没意思。

小厮奇怪看他,再想一下答,那就只有采花贼的案子了。

丁隐和张小凡面面相觑,想再听点细节。

这采花贼在长安闹了一阵子了,不少小姐家都被闯了,官府现在出大价钱。

小厮神神秘秘的说,本来府尹抓了几个小毛贼想大事化小。

可这三天以来,忽然变本加厉的猖獗,有时候一晚上就五六家,还都是官家。听说张丞相都大怒了,这才下了血本,要重金悬赏。

张小凡听到张丞相,全身一抖,这人他得叫上一声叔,说不定也在悬赏捉他呢。

怕归怕,可比不上案子令他兴奋不已,酒气上头,侠客嘛,就得行侠仗义啊。

他看一眼丁隐,对方似乎也很感兴趣,咬着手指思忖。



11.

就在这个档口,后院惊叫一声。

是老板娘!张小凡站起来,起身太猛迷迷糊糊的差点栽在地上。

又听见老板娘大吼一声,小小采花贼敢到这里来了,看家的,他朝前院去了!

张小凡这才从晕眩中缓过神来,丁隐早已不知冲到哪里去了,他赶忙走出房门,跌跌撞撞往后院走。

后院一片兵刃相交的打斗声,他走的东倒西歪,怎么也找不着去后院的路。

他正着急,却听得走廊里追赶之声越来越近。

忽然,一道黑影从张小凡眼前划过,破窗而出。

采花贼呢?老板娘追在后面,轻功疾步而至,气喘吁吁的问他。

张小凡傻呆呆的好半天才指指大开的窗口。

她即刻看窗外,戴斗笠的黑衣人早没了踪影。

你这孩子,怎么这么笨啊!老板娘气的用手指直戳张小凡的脑门,还想闯江湖,愁死个人!她不忿的跺跺脚,指挥后来的人去外面搜。

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张小凡被劈头盖脸一顿埋怨,委屈的话都说不利落了。

算了,本也怪不得你。老板娘喘匀了气,站直了身子,玩味的神情道,诶?你怎么都不知道拦他,莫不是他的同党吧?

我……我怎么可能是采花贼!张小凡脱口而出,心里憋屈,我可是堂堂一国郡王。

先生此言差矣,长得好就不能好色吗?老板娘咬咬嘴唇,搭上张小凡的肩膀,整个胸脯都要贴在他心口上,浓浓的胭脂香直往鼻子里钻,暧昧道,我看,你就挺可疑,且让我查看一番。

张小凡的耳朵根像火烧一样,胸前软乎乎的退也不是,进也不是。

我看,你才是想采这朵小花吧。

丁隐赶来的正是时候,他走到张小凡背后,双手穿过他的肩,轻轻一推,老板娘就识趣的离开小凡。

你真无趣。老板娘扭扭身走了,丁隐保持着圈住他的姿势,安慰他,她逗小孩子玩儿呢,不必介怀。

张小凡心里不知怎的,小鼓好像打得比刚才还响。



12.

目送老板娘走远,丁隐护着小凡的肩膀,一路疾行到他的房间。

一进门,丁隐就匆忙关上房门,门栓也扣上,搞得张小凡一阵紧张,忙问,丁大哥怎么了?

我和黑衣人过了几招。

你知道那人是谁了?张小凡屏气凝神的问。

没有。丁隐黑着脸,把袖子一撸,两只胳膊上皆是交手的淤青,解释道,我没带兵器。

这么多伤,不疼啊!

疼。丁隐板着脸说,嘴角透着委屈。

张小凡突然大笑起来,哈哈哈,原来你也不过如此,老板娘还笑话我笨,他们的丁大侠也打不过个斗笠男呢!

丁隐的脸色顿时更黑了。

小凡嘴上逞一时之快,心里却突然轻快起来,之前他总觉得丁大哥和老板娘人虽好,却都已经近妖,仿佛什么都处理的来,不似凡人可以亲近。

看着丁隐的冷脸,他的心思却柔和起来,偷偷伸进包袱,找了瓶活血化瘀的伤药,他打王府带出来的,派上了用场。

他直接接过丁隐的手臂说,你忍着点。

要是之前,却是打死不敢碰丁隐一下的。

他拿小棉球在丁隐胳膊上打旋,清凉的药酒在屋子里散开,丁隐就跟喝醉了时候一样,浅浅翘起嘴角,悄悄瞧张小凡的眼睛。

怎么,药酒也能喝醉吗?张小凡噘着嘴问他。


.待续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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